克罗休夫特忍住痛楚,向他的父亲行了个礼。
“父亲大人。”
“嗯,你的面色看上去不太好?”
“没事,就是突然有些头晕,或许是为了您登上王位而感到高兴吧。”
“哦?那克罗尼你这几年可真是变了很多呐。”
听出“话外音”的克罗休夫特不禁觉得有些尴尬,其实只是这几天的“巨变”而已。
他稍稍的缓了过来,但是这四处都金碧辉煌的大厅以及华丽吊灯所投射着柔和但暗藏威压的光线还是使得克罗休夫特越发的不舒服。
克罗休夫特稳住自己,说道:“前几日我发了高烧,先让我去找个地方歇息吧。”
侯爵挑挑眉,这小子身体什么时候这么差了?还发烧了?
不过侯爵不想问太多,估计问了这小子也不会说清楚,总是说一半藏一半。
侯爵点点头,让另外一位男侍者服侍克罗休夫特进房间休息。
克罗休夫特在进了房间后------这应该是一个供外宾休憩的休息室,就让侍者出去了。
这里,还有他一年多没见的母亲和妹妹。
不过,克罗休夫特和妹妹之间有很多年没有交流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里的自己的母亲似乎比外人还外人,从小就教着她的女儿远离哥哥。
这里的自己本来不是什么冷血动物,他是被环境塑造为冷血动物的。
克罗休夫特曾经许多次为自己的妹妹挺身而出,一直都照顾着她。
但是,没有用。
自己的妹妹,也就是莎夏·冯·奥格斯登,从来就没有领过情。
她能够和别的孩子正常相处,唯独和自己不行,和他的哥哥不行。
或许是母亲的缘故吧,但是小孩子总会懂事的?
所以。。。在她初步拥有自己的独立人格的时候,她的这种态度就不只是母亲的错了。
克罗休夫特自己已经无法自欺欺人了,他一直都在安慰自己,自己的妹妹是受到了母亲的影响。
现在看来,这两位所谓的至亲都不过是肤浅、利欲熏心的家伙罢了。
他还可以相信谁呢?
自己的这种孤僻与特立独行被一系列误解、冷待、无视不断加强。
克罗休夫特的父亲其实只是一个严朴的人,为人端正而富有上进心,但是他把这种偏见也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他拒绝和一切人交流。
自己的父亲当初与母亲结婚也只不过是出于政治原因,所以自己的父母没有多少的感情基础,二人的性格也不太相合。
现在想想,这么多年,父亲都是孤身一人吧,所以他才更加的投入于政坛。
啊,那个世界的我过的是多么幸福啊。
克罗休夫特不禁感慨道。
想着这些不愉快的事,那奇怪的感觉居然就这么消失了。
克罗休夫特的大脑的压迫感一下子轻了很多。
之后有个女仆捎了侯爵的话来问他身体怎么样了,他便说了已无大碍,让他放心。
。。。。。。
很快,有几位侍者敲了敲门,在克罗休夫特开门后,他们就领着克罗休夫特去了另一个房间,帮他整理了下仪容仪表。
符滕堡各界的高层人士都要见证路德维希堡宫的加冕仪式。
很快克罗休夫特在另外的会客大厅的一角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此时正值上午九点一刻,侯爵身着华贵的红黄色绸缎袍子,正与一位商人模样的男子交谈着,旁边还有几位其他的中年男子。
克罗休夫特看到了他的母亲------西汉娜·冯·奥格斯登,侯爵夫人正在酒桌旁和其他几位要员的夫人谈的呵呵直笑。
然后是莎夏,她则一言不发地待在角落里。
克罗休夫特心中顿时泛起一阵复杂的波澜。
自己的母亲支持自己成为所谓的王储吗。。。还是说他们夫妻俩就没怎么讨论过这个问题?或者说母亲根本就不在意?
他长叹了口气,随即发现自己身后有几个漂亮的千金似乎想要和自己搭讪。
克罗休夫特内心一方面不习惯这种人多的场合,另一方面则对这些事情感到些许的厌烦。
他也快步走到另一个角落------说起来挺好笑的,侯爵的子女一左一右都躲在了角落里。
人逐渐多了起来。
现场演奏的钢琴曲也逐渐变得欢快,酒桌上也上了很多点心。
无聊的时光显得有点漫长,克罗休夫特则一直望着天花板。
将近十一点时,所有人入了座。
侯爵和侯爵夫人都讲了些话,其他几位要员也表示了祝贺,几位官员也十分简要地表达了对于新国王的拥戴。
克罗休夫特坐在他父亲的右边(他父亲在首席,他母亲则在他父亲对面),而莎夏则坐在克罗休夫特的旁边。
莎夏的发色主要是银白---实际上是淡金色,这使得她比她哥哥看上去更为高冷。
二人也一言不发,没有什么兄妹的样子,而克罗休夫特也没有主动和他母亲说一句话。
大家坐下来可不是真的在吃饭,实际上大家都没吃什么,只是在攀谈或者单纯的消磨时间。在这之后,年轻人与一些只是受邀来参贺的人士的家人或朋友就会告辞,剩下来的人则会随几位礼官在礼堂外等候,而侯爵夫人、侯爵的长子都会随另一批礼官与神职人员先行进入礼堂,而侯爵则去殿外迎接主教。
南德地区此时信仰天主教的人还是占多数的,而加冕国王还是需要走个程序,以确保王位的合法性已被符滕堡宗教界承认。
之后的仪式漫长而无聊,接受请求前来的主教大人,在为侯爵诵念颂词,长达一个多小时,然后命人端上王冠,从天鹅绒垫子上取下了它并轻轻地放在了侯爵的头上。
之后又是差不多的程序,不过简短了很多,侯爵夫人的王后身份和克罗休夫特的王储身份都得到确认。
前前后后历时三个半小时,等到结束时,已经快三点了,克罗休夫特几乎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这也是锻炼耐力的一种。
克罗休夫特对自己如是说道。
这时的克罗休夫特对旧教的仪式的繁杂感到了深深地厌烦。
这时还有些“居功自傲”的主教不知道的是,这场繁杂的仪式为日后德国又一次地彻底地宗教改革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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